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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嘉律师研究 | 张琪:从“政策文件”到“法典白纸”:中国用一部法律向世界宣告制度自信

    发布时间:2025-05-28

    自2025年5月20日起,我国首部专门针对民营经济发展的基础性法律——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正式施行。这一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,瞬间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巨大关注。在当前全球经济格局正经历深刻重构,单边主义、保护主义抬头,国际经贸规则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的背景下,这部法律的出台,标志着民营经济发展进入法治化保障的新阶段。它不仅是对“两个毫不动摇”基本方针的法律确认,更是中国在复杂国际环境下构建制度性竞争优势的重要举措。



    一、民营经济发展迎来法律 “保护伞”


    改革开放初期,街边的小商店、手工作坊开始零星出现,国家对民营经济的态度从最初“看一看、试一试”的默许,逐步转变为“允许存在”。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,民营经济的地位不断提升,被认定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“重要组成部分”。直到“两个毫不动摇”方针的提出,明确强调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,毫不动摇鼓励、支持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,民营经济的重要性得到进一步凸显。


    但长期以来,民营经济发展主要依赖政策文件推动。就像天气预报一样,虽然能大致知道天气走向,但说变就变。比如,某个地方为了吸引投资,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,民营企业满怀希望投入资金建厂、招人,结果没过多久,政策调整,优惠没了,企业成本大幅增加。这种政策的不确定性,就像一把悬在民营企业家头上的“危险宝剑”,让他们不敢长期投资、搞创新。不少民营企业家表示,因为担心政策变化,一些需要长期投入的研发项目只能搁置。


    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的出台带来了三大关键改变。首先,从容易变的政策变成了稳定的法律。以前政策文件可能一两年就调整,而法律具有更高的稳定性和权威性,一旦确立,不会轻易变动,给民营企业吃下了“长效定心丸”。其次,从只说大原则,变成了明确规定大家的权利和义务。过去的政策多是方向性指导,具体该怎么做、能得到什么保障不明确;现在法律详细列出民营企业在市场准入、融资、创新等方面的权利,以及政府部门相应的职责。最后,从主要靠行政手段管理,变成了靠法律保障。以往企业遇到问题,更多是找政府部门协调;现在有了法律依据,企业可以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身权益。正如法学家所言:“法律的生命在于实施,而实施的前提是法律本身的确定性和权威性。”这部法律给民营经济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。



    二、给民营企业打造公平的 “赛场”


    这部法律在优化营商环境上,主要从市场准入、融资支持、创新激励三个关键方面发力,致力于为民营企业打造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。


    (一)拆除市场准入的 “隐形门槛”


    在过去,民营企业想进入基础设施、公共服务等领域,常常遭遇“玻璃门”“旋转门”。所谓“玻璃门”,就是看着门槛不高,似乎能进入,但真要进去就会碰得头破血流。比如,在一些城市的污水处理项目招标中,民营企业明明具备技术和资金实力,却因为各种隐性限制,连投标资格都拿不到。“旋转门”则更让人无奈,企业好不容易进入某个领域,政策一变,又被“转”了出来。曾有一家民营能源企业,投资建设了一座小型风力发电厂,运营没多久,当地以“统一规划”为由,要求企业转让股权,导致企业血本无归。


    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建立了统一的法律审查机制,明确禁止这些不合理限制。法律规定,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在法律、行政法规规定之外,以备案、登记、注册、目录、年检、监制、认定、认证、审定以及其他任何形式,设定或者变相设定市场准入障碍。过去,这些隐形门槛造成的效率损失约占 GDP 的 0.5 - 1%,这意味着每年有数以千亿计的经济价值被浪费。这部法律实施后,企业办事的成本就能大幅降下来,更多民营企业能够参与到国家重大项目建设中。


    (二)解决民营企业 “缺钱” 的大难题


    资金是企业发展的“血液”,但长期以来,民营企业一直面临“缺血”困境。传统上,民营企业融资高度依赖不动产抵押,可科技型企业往往没有太多房产土地。比如一家专注研发新型半导体材料的民营企业,拥有多项核心专利技术,但因为没有足够的抵押物,很难从银行获得贷款。即便能贷到款,成本也很高。据调查,融资成本差异导致民营企业比同类国有企业平均多支付 1.5 - 2 个百分点的利息。这意味着,如果国有企业贷款年利率是 5%,民营企业可能要支付 6.5% - 7%,大大增加了企业负担。


    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在融资担保制度上实现了创新突破。法律明确将知识产权、应收账款等纳入担保范围。还是以那家半导体企业为例,现在它可以用自己的专利技术作为质押物申请贷款。同时,法律还规范了融资服务标准,要求金融机构不得设置不合理的贷款条件,不得滥用市场优势地位附加不合理的交易条件。此外,国家还将推动建立多层次融资担保体系,鼓励政府性融资担保机构为民营企业提供融资增信服务,切实缓解民营企业的融资困境。


    (三)鼓励民营企业大胆搞创新


    创新是企业发展的“引擎”,但创新需要大量资金和时间投入,风险也很高。过去,民营企业在创新过程中常常面临知识产权被侵犯、创新收益分配不明确等问题。比如,一家民营软件公司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开发出一款新型办公软件,刚推向市场不久,就出现了盗版软件,企业不仅损失了市场份额,前期投入也打了水漂。


    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构建了全方位的创新保障体系。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,加大了对侵权行为的惩处力度,提高侵权赔偿标准,让侵权者不敢轻易侵权。在科技金融服务方面,鼓励金融机构开发适合民营企业创新特点的金融产品,如科技信贷、科技保险等。在创新收益分配上,明确规定企业可以通过股权、期权、分红等多种方式,激励科研人员。法律还支持民营企业建设各类创新平台,与高校、科研机构开展产学研合作。研究表明,法治环境每提升 1 个百分点,企业研发投入强度平均提高 0.3 个百分点。这部法律将为民营企业开展长期研发投入提供坚实的制度保障。



    三、用法律武器参与国际竞争


    如今国际经贸环境波谲云诡,美国推行“小院高墙”策略,故意限制高端技术出口,人为制造供应链断裂风险。比如,在芯片领域,美国对中国企业实施技术封锁,限制芯片出口,阻碍中国半导体产业发展。欧盟则强化产业补贴审查,构建新的贸易壁垒,对中国光伏产品、钢铁产品等发起反倾销调查,试图保护本土产业。


    在这样的背景下,中国出台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,通过法治化路径提升经济体系的确定性和透明度,形成独特的制度性竞争优势。这种优势体现在两个重要方面。一方面,稳定的法律环境能给外国投资者吃“定心丸”,让他们更愿意来中国投资。联合国有关会议数据显示,制度质量是跨国投资决策中仅次于市场规模的关键因素。就像大家买东西更愿意去管理规范、信誉好的商场一样,外国企业也更倾向于在法律健全、政策稳定的国家投资。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的实施,向世界展示了中国进一步扩大开放、保护各类市场主体合法权益的决心,将吸引更多国际资本涌入。


    另一方面,完善的国内法律能让中国企业在制定国际规则时有更多话语权。全球治理的核心是规则治理,参与规则制定需要国内有完善的法治基础。当中国的民营经济在完善的法律体系下蓬勃发展,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和先进技术,中国企业就能在国际舞台上更有底气,在国际经贸规则制定中发出更强有力的中国声音,改变过去被动接受规则的局面。



    四、让法律真正 “活起来”


    法律只有落实到位才能发挥作用。要让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达到预期效果,还得在制度衔接、司法保障、观念转变等方面持续发力。


    (一)清理不合理的旧规定


    目前,各地存在不少与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精神不符的法规政策。有的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时,对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区别对待,给予国有企业更多优惠;有的产业扶持政策,设置了过高的门槛,民营企业根本无法享受。接下来,需要系统梳理现有的法规政策,建立清理长效机制,及时废止或修订不符合法律规定的文件。特别是要清理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、产业扶持中的歧视性条款,建立统一公平的规则体系,确保所有企业都能在同一起跑线上公平竞争。


    (二)畅通民营企业维权渠道


    在实际经营中,民营企业难免会遇到纠纷和侵权问题。但过去,由于维权渠道不畅通、程序复杂等原因,很多企业选择“忍气吞声”。要改变这种状况,应完善相关配套措施,探索建立专门的商事纠纷解决机制。比如,可以设立民营经济纠纷调解中心,邀请法律专家、行业代表等参与调解,快速解决纠纷;建立民营企业维权绿色通道,简化诉讼程序,提高司法效率和专业性。同时,加强法律宣传,让民营企业了解自己的维权途径和方法,敢于维护自身合法权益。


    (三)转变观念,靠法治服务企业


    长期以来,一些地方政府习惯用“政策优惠”吸引企业,这种方式虽然能在短期内见效,但缺乏稳定性和可持续性。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实施后,地方政府要从“政策优惠”思维转向“法治服务”理念。这意味着,政府要更加注重营造公平透明的法治环境,严格依法行政,减少对企业经营活动的不当干预。比如,在企业审批环节,按照法律规定简化流程、缩短时间;在监管过程中,做到公平公正,不搞区别对待。真正把法律作为治理的基本依据,让民营企业在稳定、可预期的法治环境中安心发展。


    现在全球经济正处于规则重新制定的关键时期,各国竞争已经从比经济规模,变成了比制度质量。《民营经济促进法》的出台,不仅给中国民营经济上了“法律保险”,也为全球经济治理提供了中国思路。


    从长远看,这种制度优势会变成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强大动力,让中国经济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中稳健前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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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本文由嘉潍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创,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,不得视为嘉潍律师事务所或其律师出具的正式法律意见或建议。如需转载或引用本文的任何内容,请注明出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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